黄昏絮语（四）

雪韵

一、带着私心的帮忙
    周二那天半晌午了，接到冰寒电话，让我上去帮一下忙。很奇怪他有什么事找到我头上？这样想着上去后，才得知让我用Excel帮他统计节目单。这个对我倒不难，只是不想帮他干。一是因为年底了自己本就天天有事，二是他办公室的大姐一直催我帮她做医疗费表，而我一直能拖则拖。现在再加上他的活，我还不得忙死？转念一想，我的电脑系统恢复了，还得求他帮我安装录音软件。权衡一下利弊，很不情愿地坐下来，让他站一边好好学习。然后告诉他，我的录音软件丢了，让他找时间再帮我安装一次，他惊叫一声：啊？也没再说行或不行。不过我知道他跑不掉的。
    他找出一份节目单，让我给他做成费用表式。当我操作合并单元格或者数字自动求和时，他就发出不是很由衷的赞叹。我则会骄傲地给他一个得意的表情。由于自己一直在电脑前，肩背很累，加上时间太晚，只做了一个就下班了。下午由于收党费和开创城会没上楼。
    周三上午一上去，没看到他在，得知在二楼大会议室排节目呢。正想溜走，却被大姐逮住了。没办法，只好帮她做了两个表格。快下班时，冰寒来了，问我给他干完没？我说没机会干。正说着，手机响了，头问我在哪？当得知在工会时叫起来：“怎么去工会了？！”敢情我这是串岗走私去了。下来给他一通解释，一听做医疗费表格，兴趣立刻提高：“是不是要发钱了？”都是见钱眼开的主儿，告诉他定额还没有要下来呢，哪儿还能发钱。顺便说明下午还得上去，趁热打铁给他干完了，好专心干自己的活。头没吭声，算是默认。
    下午一上楼，看到冰寒在电脑前，有个人站在旁边。过去一看正在玩斗地主。也不管有别人在，气呼呼地说：“呵，让我给你干活，你自己倒玩这个！”他嘿嘿一笑说，我一会就走，倒地方给你。然后说不用急，明天一天干完就行。
    就这么点活还要拖到明天。我复制过来后，删除内容，插入表格，一下午就把所有的表演奖和创作奖全部干完。下班时他让我和他们一起吃饭，我怕喝酒，谢绝了。他说不是他不请哈？我爽快地说是我拿不上桌呢。
   
二、同学的短信
    11号晚上洗涮完碗筷从厨房出来，焦点访谈快播完了。看到手机有条短信，有点惊喜，边猜是谁的边打开，原来是同桌的：“友情的延续来自心灵，不论联系有多少，只要内心留有彼此的一片天空，那么偶尔的一声问候就会带来开心的一笑，就会发现在某个地方有个人依然挂念着你！”时间是19：27：41。
    真的一笑，回道：“谢谢挂念，还好吗？”
    蜂鸣的振动响起：“宝贝，好煞了，你呢？大城市的！哼哼...”
    我真的憋不住了，一边笑一边回：“怎么了？什么时候变成小猪了？整天也不上网。”
    振动又响：“我在外面玩，亲爱的姐姐，想我吗？～_～”这个笑脸的后一只眼还严重下斜着。
    赶紧回道：“在哪玩？孩子呢？妹夫呢？取消五一黄金周了，明年的杜鹃还能看吗？”今年五一时，我们曾经想去她们县里看杜鹃花，因为她们不在家而告终。并告知我们今年是杜鹃的小年，开花很少，遂约定明年五一再去。
    她回道：“五一取消了？我怎么不知道？”
    晕！这个典型的“两耳不闻窗外事，一心伺候夫和女”的家伙，肯定不知道网上已经沸沸扬扬的了。一边给丈夫说，一边回她：五一的三天假期已经匀给了清明、端午和中秋三大传统节日。
    再没回信。想起这是12月份了，进而想起22年前这月底的那个晚上，我们的约定：以后不论我们在哪里，这一天都要想起我们曾经在一起度过的时刻：我们在校最后一次看新年晚会。而我坐在客厅里一边看民族乐器演奏颁奖晚会，一边回想与她在一起的一千多个日子。
    毕业前夕，我让她留在市里，她却坚决要回到那个最落后的偏远县城。当然，每个人的去留不是自己能够主宰的，但填报志愿却是自己说了算的。最后，她们县除了一个参加省分配的，其余都回去了。而我也没能竞争过那两个有关系的同学，在一年半后重新杀回市里，如今也整整20年了。开始的几年工资待遇差别不大，93年她们县划到另一个城市，与同学之间的联系就很少了。但我们俩一直保持着不密切也不生疏的联系，甚至延续到两个男人，两个孩子。偶尔说起当初的分配，她就叫我大城市的。我会笑她怨谁呢？她自嘲地说那时傻。但各人命运不同，她碰到的另一半很不错，家庭也算幸福。算是傻人有傻福吧。

三、造假
    周二下午在头办公室召开了个创城会，有食堂、卫生室、物业公司人员参加，安排他们准备相关内业资料，我只是做一个记录，证明头的会议精神贯彻落实情况。
    隔天情况突变。再一次开会除上述人员外，局办公室的秘书、打字员和我成了主角，当天下午安排我们去一个居委会取经，回来准备内业资料。
    下午两点，我们三人带着U盘费尽周折找到那个居委会，一个穿红羽绒服的女孩接待了我们，态度还算热情，我们翻看着他们五年来的内业资料，看来也都是新补的。她答应把所有电子版都给我们。后来进来五六十岁的男人，得知我们来取经后，一边骂骂咧咧地说上边简直糟蹋人，一边让我们上网搜集资料就行，他们也都是假的、现造现补的。
    想想也是，就我们单位来说，外部条件那是绝对没的说。可是人家不看也摆在那里，人家就要看内业，看软件。让我们几个从没有接触过的人来承担这么重要的任务，还得从2003年一直补到2007年，光头疼抱怨是没有用的。回来后，我们商量了一下，秘书和打字员去补那些组织相关文件，我跟头汇报后，还是找食堂、物业和卫生室的人来继续补充。
    周四上午，我和卫生室人员从网上搜了健康教育工作计划和总结，爱国卫生计划和总结，克隆出五年的，打印出来。还有卫生知识宣传栏照片。我用家里的数码相机拍了几张，也只能保证是07年的，前几年根本没有，我去哪里造啊？卫生员说你不从网上找？我一想，也对，就说：哎，你也变聪明了啊。她笑道：这年头，不聪明行啊？！
    别说，从网上一搜，还真不错，比我自己拍的效果还好。刷刷拉出了十来张，蛮够应付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