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风乍起

师永平

秋风乍起
　　
　　电话里，她问我忙不忙，我说跟平常一样，嘛事？电话里的她欲言又止，我静静地听着，她说，下午有空否，喝一杯，见个面。我问，咋了？她说，离了。她是我的同学，她叫我皮球，我呼她孙猴，虽然交情没过命，异性处成兄弟，也算缘分。从名字看，我以前长得还算富态，她也比较苗条，十多年的风吹雨打，大棚乱了季节，男女乱了性别，我富态不在，重点缺钙，小心谨慎，多吃蔬菜，她恢复自由，等待人爱，大大咧咧，性格豪迈。
　　她打电话的时候，我在医院，四五年没打针，医生一来就给我开了抗生素二代产品头孢，我说，流个鼻涕而已，主要是不想感染给孩子，青霉素只打过两次，我很少打针的，您看先锋如何？医生的表情很怪，有句土话叫“日鼓锒神”说的就是他了。最终开了青霉素，加了点维C，我口述，他动笔，付款的时候连同五元五的挂号费花去人民币十七。跟在我后边的人一边吸鼻子一边掏出两张红钞骂了句“妈了个娘西皮”。声音蛮大，收费员没理。
　　从医院出来，路遇红灯，换挡拉手刹，刚低头吸空气，一车从后面鸣笛呼啸，乓的一声，三张车撞到了一起。下车对骂，熙熙攘攘，场面蛮大，架最终没打起来，都接受了手淫强身、意淫强国的教育，而且成绩都不错！理赔的加入，耐不住性子的车子疯按喇叭，围观的、街拍的、应邀出席助威的、修马路补窟窿的，这路算是堵了。
　　路堵了心不慌，满世界跑的是发纸的小姑娘，一包餐厅纸，封面印满了美食、火锅、包间、KTV、按摩房。别说，纸的质量还不错，闻起来有股淡淡的香。本来每张车只给一包，估计我长得凶相，小姑娘给了两包，堵路的十多分钟里，餐厅纸从天而降，副驾成了小时候家乡的晒谷场。
　　进公司，停好车，同事小王发来短信，你幸福吗？这是我们的暗号，意思是领导没查岗。我回了个亲。哼着小曲，脚步亮堂，刚进办公室，就见领导坐在我桌上。幸福个屁？天天素食，偶尔吃肉，就问我信佛吗？领导问我去那了，我举着刚从物流取回的包裹，入秋了，给我俩买了两条围巾，现在的快递真他妈扯淡，不送到单位，让自己去拿，你看这态度。拿了我围巾的领导也不言谢，丢下一句，上班别乱跑，下不为例。
　　好不容易下了班，想着可以吃免费的晚餐，我喝了一下午茶，肚中空的慌。出门才发现赶在回家高峰期，车开得慢慢。赶到杏花村，花去我四十又五分，进了牡丹阁，孙猴已成醉人。服务员说，中午两点就喝到现在，吐了三回。妈的，读书时就占我便宜，弄得女同学以为我跟她谈恋爱，光棍了三年。如今喝醉了还让我付款。咬着牙齿要来了账单，顺便拿了些袋子，装了些还能吃得剩菜。
　　伺候完孙猴，领导来电，说围巾超喜欢，问我咋知道他喜欢那个款。我随口打哈哈，对方执意要面谢一番。谢就谢吧，想想他也应该。没曾想见了面坐下就蹭了过来，眼神流光溢彩，双脚擦着我的大腿说性感，还说平时看我跟妻子就合不来。臊啊，弄半天领导是好这口。找个借口出门的我抖了抖衣领，秋风乍起，天气好凉。
　　
　　师永平
　　2012年10月29日夜于玉溪随笔草
　　

荷风

你真的姓福呀，怎么就没姓曾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