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马山记
爬龙马山是酒桌上想起来的事,当时喝高了,舌头打结,豪气冲天,满脑子想当年,二十五元一斤的闷锅酒被我整进去好几杯。郑客跟我一样,酒洒桌上都要用手沾了擦腿的人,血汗钱买来的酒,纯,浪费了会遭天遣。黄兄酒后当着我的面为家庭的琐事落过一次泪,我陪他哽咽了几声,此后再没见他多喝过,和义上玉溪跟班学习小半年,这酒算是接风洗尘,所以他得喝,而且发挥必须超水平,蔡传斌开车来,身不由己,以茶代之。
喝得最高的是我,散伙的时候拥抱了左边拥抱右边,虽然都是男同志,不存在卡油的说法,但难免踩脏了文化人的鞋。蔡传斌躲进车里也中枪,出来扶我一把蜘蛛王就印刷上老大一个脚印。
本来都以为我起不来,没曾想鸡没叫我就赞助中国电信,一个个电话射出去,最后才把憋了一夜的浓痰射进垃圾桶里,舒坦。
和义、郑客、我和儿子,天还没亮尽兴我们就到了白龙潭。山高、坡陡、箐深、水冷、石头硬,这些惯见于先进事迹报告的感人语言出现在我们面前。
和义一路辛苦拍照,儿子一路独立攀登,郑客一路抚须感叹,我一路顺发抒情。石阶、悬崖、杂草、碎石,路上也有惊险,儿子摔了一跤,没哭,还笑着跟我说好玩。
山间林里空气好,专治鼻炎,而且对咳嗽也有功效,和义同意我的看法,郑客只顾看登山的美女。
登山的美女帅哥多是师范学院的学生,高唱着爱国歌曲,响亮地齐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,正逢钓鱼岛争端,虽事出有因,自己也并非汉奸地痞,但我还是藏起了胸前的佳能相机。
本以为能登到山顶,奈何小儿体力不及,四岁顽童放眼玉溪,高喊妈妈在哪里。我顺手一指,恰逢树叶飘落,十二年前的我和妻,就坐在聂耳公园的树下,看一潭死水,聊无限生机。
半山腰的郑客感叹自己为何人生不如意,龙马山半途而返,原因在这里。和义永远是一幅笑脸,打雷不生气,火烧山也不急。我扛着儿子一路小跑,惊呆陆续上山的年轻男女。争着跟我合影,窥窃我的胸肌。
快到山脚,一师院女学生对小儿情有独终,拥抱在怀里。郑客见之,情不自禁赞叹美丽,臀高胸凸,典型的饮食男女。我与和义沐浴在山风中,郑兄与女子攀谈话东话西。
下山的时候已是中午一点又五分,发动车子的时候,大梦初醒的郑客大叫一声糟糕。让我等误以为有啥东西遗忘在山里。在我等迷惑的眼神中,郑客无比遗憾地说,忘记了与美女合影,忘记咨询姓啥名啥?住在哪里?
我和和义对视一笑,让郑客赶明儿自书一副蹲师院门口,上写:波涛汹涌,大叔有疾!
师永平
2012年11月6日于玉溪随笔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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